大写加粗的叶吹,炒鸡痴汉叶神,叶神苏破天际帅裂苍穹,叶攻不足自给自足,不写不看叶受文。
与逆家有不共戴天之仇,最恨踩我叶神捧其他人,对刘皓深恶痛绝,我男神是攻!攻!!攻!!!

【09H/叶乐】久待

 @叶乐24H企划进行时 

字数:8600

预警:转世梗


 0.

  红线信手牵,牵起一世爱恨嗔痴怨。

  深情入骨多少,求不到。不过业果轮回报,转头一笔勾销。


1.

  下雨了。

  夜色抹去了雨水在空气里的痕迹,只有落地时浩大的声势宣告了它的存在感。

  叶修站在警局门口,掬着手给打火机挡风。给叼着的烟点上火,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这会儿已近午夜,叫谁来接他都不太方便。叶修盯着黑夜中的婆娑树影,想了想,决定回办公室里找找有没有备用伞。如果实在找不到,就在局里凑合过一夜,反正也不是没睡过办公室。

  他转过身,正看到他身后一个人一边松开雨伞,一边往这走来。叶修捏着烟,对那人道:“回去了?”

  张佳乐的脚步骤停,他默默地看了叶修一会儿,才点了下头:“嗯,回去了。”

  “这次的案子,谢谢你的配合。”叶修说。

  “客气了,一个市民的职责所在。”张佳乐答道,“叶警官也要回去休息了?”

  “是啊。”叶修侧头瞥了眼外头深沉的黑夜,“这么晚了,一个人回去不太安全啊。要不要我送送你?”

  这回张佳乐沉默了更久。叶修忍不住想说“只是客套一下,你要拒绝就直说,不用顾虑那么多”,却见张佳乐一晃手撑开了雨伞,应道:“好啊,那就麻烦叶警官了。”

  “……呃?”

  叶修愣了一下,那张佳乐已经撑着伞走到了门外的屋檐下,回头对叶修道:“走吧。”

  他还把雨伞往回递了一点,示意给叶修留了伞下的空位。叶修没想到他如此认真,索性也不再多说什么,就当日行一善,他走到了张佳乐的伞下。

  

  和张佳乐有交集,纯粹是因为案件关系。张佳乐在一个居民区边上开着一家小便利店,偶然发现来店里买东西的人是通缉犯。他也是胆大包天,竟然直接丢下小店不管,暗中跟踪通缉犯,事后才打电话报警。警方凭借他提供的信息,顺利抓到了犯罪嫌疑人。

  叶修是负责该案件的刑警队长,带着人去抓嫌疑人时就注意到了张佳乐——不是警察对提供线索的市民的那种注意。

  这不能怪叶修,因为在看到叶修的那一瞬间,张佳乐的反应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怪异了。作为市局的刑警,叶修对人的反应非常敏感。不仅仅是他,连他带着的手下都凑过来问:“嘿,头儿,那家伙认识你吗?”

  “见都没见过。”叶修如是回答。

  “那就怪了。”方锐挑挑眉,又瞥了张佳乐一眼,意味深长地说,“我瞅着他那盯着你的架势,怎么像是你负心把人给甩了呢?”

  叶修往人屁股上踹了一脚:“赶紧抓人去,再不干正经事就让你回去查监控。”

  方锐装模作样地惨叫一声,嘻嘻哈哈地跑走了。

  

  雨势越发大起来了,打在轻质折叠雨伞上,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敲锣打鼓的力道,要把伞布击破一般。叶修抬头看了一眼雨伞,恰好边上一盏路灯在雨幕下投射出昏黄朦胧的光,将雨伞上边缘一两朵娇美的百合花映得剔透漂亮。雨水像露珠一般从花瓣上滑落,从伞沿掉下去。

  没想到这把伞还挺大的。叶修想。

  方才张佳乐还未把伞撑开时,叶修看着以为是把单人伞。没想到走了这么长一段路,他身上连一点雨星都没挨到。

  烟剩半支,前半支已经在静默的雨声中化成灰烬。叶修想了想,还是开了口:“那个……小张同志啊。”

  “你叫我张佳乐吧。”张佳乐说,“我不是警察也不是党员,你这么叫我听着怪别扭。”

  哦,很好,还是会吭声的。

  叶修吸了口烟,吐着烟气问道:“我们俩是不是以前认识?”

  张佳乐转过头来,盯着叶修的眼里是路灯从远处映来的幽幽的光。

  “为什么这么问?”他轻声问。

  那声音太轻了,几乎要被淹没在雨声里。叶修忍不住微微皱起眉,觉得这个人的反应真是古怪得离奇。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问题而已,为什么他要用这样谨小慎微、想问又不敢问的态度?

  “不是,因为你今天老盯着我看啊。”叶修挠挠后脑勺,“我知道自己长得挺帅的,但也没必要跟看一眼少一眼似的紧盯着吧?”

  “那么明显吗?”张佳乐眨眨眼。

  “你不觉得明显吗?”叶修挑眉。

  “嗯……下意识行为,我没注意。”张佳乐弯了弯嘴角,“这么说好像是有点,你们没把我当可疑人物还真是谢谢了。”

  “不,他们都以为你看上我了。”叶修弹了弹烟灰,“或者说,他们都以为我是负心汉,把你给甩了。”

  张佳乐闻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叶修懵了一下,没想出自己的话哪里有什么夸张的笑点,只好继续懵着,顺便在张佳乐快笑瘫了的时候伸手扶了他一下。

  张佳乐顺势把胳膊架到叶修的肩上,笑得气喘吁吁。他说:“你放心。我有喜欢的人了。”

  叶修:“所以,是他抛弃你了?”

  张佳乐无言地看了叶修一会儿“你真不会聊天。”

  叶修摸了摸鼻子:“哦,不好意思。”

  “他对我特别好,怎么会抛弃我。”张佳乐转头,目光穿透深沉的夜幕,落在虚无的前方,“只是有些事是无可奈何的。”

  “比如?”叶修顺口问。

  “人嘛。”张佳乐叹道,“生老病死,是人都逃不过。”

  叶修顿了顿,几秒后才道:“抱歉。”

  “不用,都那么久了,我早就习惯了。”张佳乐耸耸肩,一派轻松的样子,“你呢?你有喜欢的人吗?”

  叶修笑笑:“像我这种时间都奉献给事业的人,还不知道哪天就为国捐躯了,哪有空找对象啊?”

  “没遇上过合心意的?”

  叶修掐灭了烟头,随手丢进路边的垃圾桶里:“没有,如果不算你的话。”

  张佳乐像是突然失了声,张了张口却没说出半句话。叶修听了好一会儿的雨声,才听到他说:“别开玩笑,我会当真的。”

  “没开玩笑。”叶修说,“感觉这种东西就是挺玄的,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秒你会不会跟谁看对眼。”

  “我跟你看对眼了吗?”

  “要我提醒你吗?”叶修捏着下巴皱起眉,做出认真思索的模样,“我记得,你今天盯着我看了一下午外加一晚上了。”

  张佳乐哑然。

  “你可以当真。”叶修说,“或者你想只当个玩笑,随你。”

  

  剩下的路,直到公交站台,张佳乐也没再开口说过一句话。

  远远地看见公交车的车灯,在黑洞洞的马路上晕开两束光芒。张佳乐把雨伞塞到叶修手里,将视线定格在他身上,突然问道:“如果你知道最后一定会和他分开,你还会和他在一起吗?”

  “为什么一定会分开?”叶修反问,“不试试看怎么知道结果?”

  “如果已经试过了呢?如果已经经受过那种痛彻心扉的绝望了呢?如果一次又一次、无数次的尝试都证明最后是没有结果的呢?”张佳乐的声音越来越大,他紧紧扯着叶修的衣袖,在倾盆大雨的轰鸣声中大喊着追问,“你还会和他在一起吗?”

  叶修显然没有意料到张佳乐有这番追问,他愣了一下,但是很快被张佳乐注视着他的急切的目光给拉了回来。公交车的车轮滚着水花,逐渐驶近公交站点。张佳乐慢慢松开手,却反被叶修一把抓住。

  “至少在一起过,不是吗?”

  公交车开走了,张佳乐却没有上车。他扑进叶修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不肯松手。

  “这是你说的,我当真的了。”张佳乐哑着嗓子说。

  

2.

  一棵古榕树历经岁月的冲蚀,便有了厚重与沧桑。它舒展开的茂密的枝叶遮天蔽日,枝干上垂下的气根直入泥土,是一木成林的壮阔。光线从枝叶缝隙间穿梭而过,几点光斑落在地上,随风轻轻摇摆。即使在炎炎夏日,树下也有一派阴凉。

  那间据说姻缘签很灵验的月老庙,就在这棵古榕树的后头。

  张佳乐走到庙门口,果见庙前铺好的青石板路上人来人往,多是风华正茂的少男少女,或是含羞带怯风光满面,又或是怨怨焦焦孑然无依,与他上一次来时别无二致。

  门口摆着卖香的几个小摊,张佳乐从边上走过时,一位老嬷嬷向他招呼道:“俊郎儿,买几支香火进去拜拜才有诚心呀。”

  张佳乐买了三支香,在老嬷嬷连声的“月老保佑你求得心上人”的祝福中进了庙里。

  求签的地方排了长队,张佳乐先去月老像前上了香,而后径直往庙里的庭院走去。守在庭院门口的小僧上前阻拦,张佳乐躬身向他行礼道:“有劳,我想见住持大人,请代我传话,就道五十年前的有缘人求见。”

  小僧诧异地打量了他一番,显然不觉得张佳乐看起来有五十岁以上的年纪。但他也没敢多说什么,转身就往庭院里跑。

  不久后小僧回来了,向张佳乐行了一礼道:“施主,住持大人说你缘分已尽,该回去了。”

  张佳乐皱起眉:“这是何意?”

  小僧道:“请你回去吧。”

  张佳乐一甩袖,将小僧丢在了后头,自顾自地往庭院里走。小僧匆忙追上来,喊着:“施主不要为难贫僧!施主请回吧!”

  张佳乐理都没理,穿过了假山,正待往庙里的住房去,却听得一声长叹:“就知道你定会闯进来。”

  “大师。”张佳乐躬身行礼,“在下有一事相求。”

  “那一事,你已求过了。”年迈的住持身披袈裟手执禅杖,慢慢走到张佳乐身前,“我说过,只帮你一次,下不为例。”

  “就算天机不可泄露,你也已经泄过一次了。”张佳乐急切道,“再帮我一次也无妨啊!”

  “张施主,你可还记得……当年你求得的那支签文吗?”住持慢慢地说。

  “什么?”张佳乐闻言面露迷茫,一番苦思冥想后猛然醒悟道,“啊,是说那支签文啊!你当初不肯告诉我签文的含义,这么多年过去,我早给忘了。”

  “红线信手牵,牵起一世爱恨嗔痴怨。深情入骨多少,求不到。不过业果轮回报,转头一笔勾销。”住持慢悠悠地念着,叹息道,“张施主,我不是老衲不肯帮你。你未修成人形之前,那人曾救过你一命。修行最重因果,妖修更重一个‘缘’字。你欠他一世,现在业已还清,该继续去修行了。”

  “我不修行,我要和他在一起!”张佳乐扬声道,“他救我我记得分明,才愿历尽艰辛苦修人形,只为寻得他报此恩情。当日你助我寻得他的转世,又为何不可帮我再寻得他的下一世!”

  “你们缘分已尽!”住持拖长了尾音,声似洪钟,“你欠他一世,红线便牵了你们一世!他这一世已过,你即使再寻得他的转世,他的红线也牵在别人身上,他的情缘不是你!”

  “可笑!”张佳乐怒道,“你说我们一世恩爱不过是一根红线?你说我们的感情会被一根红线左右?”

  “他是凡人,事事皆有命数。”住持摇头道,“他待你的情意是真,只是转世后,他就不再记得你了。”

  “那我就让他重新记住。”张佳乐回道,“你不帮我,我便自己去寻。”

  张佳乐说完转身离去,住持只是摇摇头,不再言语,也没有阻拦。

  小僧见对话已了,连忙赶到住持面前行礼,问道:“大师,就让他这么去了?”

  “让他去吧。”住持道,“有些道理,经历了才会明白。”

  

3.

  “老大!”一个警员跑进办公室,“你家亲爱的来找你啦!”

  办公室里一片起哄声迭起,叶修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道:“包子,下回你说张佳乐来了就可以了。”

  “诶,可是是他叫我这么跟你说的呀。”包子迷惑地挠挠头发。

  “好吧。”叶修更加哭笑不得,“那你可以小点声。”

  “哦……好吧!”包子点点头,掏出他的工作记事本将这句老大的“名言”记录下来。

  叶修走向刚刚被包子撞开的大门,在又一片此起彼伏的起哄声中回头吼了一声:“我回来的时候还没把活儿干完的,等着去翻本案相关卷宗!”

  起哄声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控诉声。叶修施施然关好门,就瞧见张佳乐站在走廊尽头跟他挥手。

  

  “我没打扰你工作吧?”张佳乐笑着问。

  “这次没有。”叶修故作严肃地说,“不过下次就不一定了,下不为例啊。”

  “我想你了呀。毕竟你这么忙,没空来找我,只好我来找你了。”张佳乐叹气道。

  叶修有点尴尬,清了清嗓子道:“每天回家不是见着了吗?”

  “你回来倒头就睡啊,又说不上话。”张佳乐说。

  叶修摸了摸鼻子:“抱歉,委屈你了。”

  “不不不,我不是来跟你诉苦的。”张佳乐连忙摆手,“我知道你忙是应该的,为人民服务嘛。我不介意,一点也不介意,和你在一起我就很开心了。”

  “嗯……那……”叶修思考了一会儿,“我带你在局里转转?”

  张佳乐失声笑出来:“警局里有什么好转的。”

  “院子里绿化不错,走走还挺散心的。”叶修说,“要不要一起散步?”

  “太犯规了,你知道我很难拒绝你的。”张佳乐弯着眉眼笑道,“好了,我不是来玩的,跟你说正事。”

  “正事?”叶修有些惊讶,“婚姻法批下来了?”

  “你脑子里都什么鬼啊?!”张佳乐差点喷血,“你们现在不是在调查一个连环杀人案吗?我找到凶手的线索了。”

  “什么?”叶修的神情瞬间肃穆起来,拉着张佳乐往走廊里头走,“走,到办公室跟我说,怎么回事?”

  

4.

  叶修对张佳乐说“我有事和你谈谈”的时候,张佳乐被他的一本正经的模样吓到了。

  

  叶修的前几世,张佳乐自己都记不清有多少世了。他一开始修炼不到家,总是在叶修一世将尽的时候才找着人。后来他花了一段时间闭关苦心修炼,终于能在叶修孩童时期就找到人。他便也化作孩童与他相识,一开始总以为万无一失,却不知为何叶修的转世次次早夭。最长的一世也只活到二十岁。

  张佳乐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到那间月老庙,想求助大师,却发现那位住持早已圆寂一百多年。而庙里的现任住持则告诉了他一句大师留给他的话:你乱了他的命数,才引得飞来横祸。

  也就是说……每一世发生意外的时间,都是叶修与当世的情缘相遇的时候。

  只是因为张佳乐每一世的出现,叶修已不可能再按月老牵的红线走,于是后半生的因果命数全乱,才招致灾祸。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张佳乐开始殚精竭虑护叶修周全。他曾经一度以为自己成功了,灾厄却总是在最后轻而易举地摧垮他。

  撕心裂肺的痛体会过太多次,执着反而变成了害死爱人的凶手。

  我还要再坚持吗?

  

  “张佳乐。”叶修叫他。

  “在!我在!”张佳乐连忙应声,“你说什么?”

  叶修无奈地看着他,张佳乐连忙自我澄清:“不不不我不是故意的,刚刚走神了,你刚说什么?”

  “我说,”叶修叹了口气,“我经手的每一个案子,你都能找到线索,这到底是怎么做到?”

  “呃……”张佳乐仰头看天花板,“福如心至?”

  “张佳乐。”叶修又叫了他一声。

  张佳乐低下头,不吭声了。

  “我知道你想帮我,但是你不说,我会很不安。”叶修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火光伴随着“嚓”的一声响在房间里亮起,又马上被盖子吞没,“我会忍不住去想,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东西?你为什么有这么多手段和渠道?我怕你哪天突然跟我说,‘其实我是黑社会老大,这段时间跟你感情这么好其实都是骗你的’。”

  “等等。”张佳乐突然插话,“你怕的是前半句还是后半句?”

  叶修对张佳乐这时刻都不忘调情的作风感到十分无奈,却还是老实地回答他:“都怕。”

  “选一个更怕的。”张佳乐眨着亮闪闪的眼睛说。

  “后半句。”叶修忍不住伸手撸了把张佳乐的头发,“行了吧,满意了?”

  “嘿嘿。”张佳乐笑道,“满意了,你接着说。”

  “我还说个鬼,轮到你说了。”叶修转着打火机,眼睛直直地盯着张佳乐,“老实交代,你知道我是干这行的,别想骗我。”

  

  张佳乐花了一点时间来犹豫,要不要说实话。

  叶修没催他,一直很安静地坐在他身边等他开口。

  张佳乐忽然想,如果自己一直不说话的话,叶修会不会也就这样,一直安静地陪着他?

  只是这么想着,他就觉得心软了。

  “我跟你说实话,虽然你可能会觉得难以接受。”张佳乐说,他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我还从来没有和你说过,哪一次都没有。”

  

  “故事讲完了,有什么感想?”

  “……建国以后不是不许成精吗?”

  “我是建国前修成的啊!!!”

  

  “你想说的只有这个?”张佳乐铁青着脸,“你相信我说的是真的?”

  “其实有点难接受。”叶修说,“不过这个故事确实能解释很多我之前不理解的地方……”

  张佳乐:“比如我第一次见你就死盯着你看?”

  叶修:“比如我第一次见你就对你有好感,还向你提出交往请求。”

  “……”张佳乐别开视线,“太犯规了,你别老撩我。”

  “我说实话嘛。”叶修顿了顿,给自己点上一支烟,叼着烟含糊不清地说,“辛苦你了。”

  “你不怪我害死你这么多次?”张佳乐问。

  “怎么会。”叶修笑了笑,“你爱我,我爱你,所以我们应该在一起,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5.

  “哥哥,你快来看,这里有只蝴蝶!”

  “哪里?哦!真好看啊。”

  “它为什么不动?是不是死了?”

  “不是,它被蛛网缠上了。一会儿蜘蛛回来它就会被吃掉了。”

  “啊?!好可惜……”

  “是啊,好可惜。”

  “哥哥你干什么!”

  “救它。这么好看的蝴蝶,死了多可惜。”

  “可是它迟早会死的啊。”

  “那至少能让它再多活一段时间。”

  “哦……”

  

6.

  叶修猛地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片漆黑。他惶然地摇了摇脑袋,依然什么都看不到。

  “卧槽,老大,这条子醒了。”

  “醒了就醒了,绑成那样他又动不了。别管他了,赶紧把活干完。”

  哦……叶修想起来了,他一个人在调查这家夜总会时发现了一些线索,就循着线索溜进了地下室。没想到地下室里有埋伏,双拳难敌四手,他还是被打晕了。

  叶修想张口,发现嘴也被胶带封住了。

  好不容易找到他们的窝点,不能让他们就这样转移了。可是刚刚下楼的时候就发现这里有信号屏蔽,就算他的下属们发现他失踪,也定位不到他的位置。

  但是……奇怪,他已经发现了这群犯罪分子的形迹,为什么他们在急着转移的时候,不直接把自己干掉,反而费工夫把他捆得这么结实?

  叶修正思考着,就听到那个老大开口说:“行了,都布置得差不多了。信号屏蔽仪的炸弹定时了没有?”

  “没问题了。”

  “行,我们撤吧。”老大说完,叶修就听到一个人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

  要动手了?

  叶修仰起头。

  “兄弟,承蒙你和你那群同志这段时间的照顾。”老大阴阳怪气地说,“我们给你和你的同志们准备了一道大餐,好好享用。”

  他把话说完,纷杂的脚步声就跟着他一起远去了。叶修出了一头冷汗,他明白这群人想干什么了。

  他们这批警察,体内都安置了信号芯片。只要在信号通畅的地方,警局里专用的仪器就能定位到每个人的位置,同时可以依据不同的信号判断芯片主人是否还活着。

  刚刚他们说信号屏蔽仪上装了定时炸弹,恐怕等他们转移后,定时炸弹就会爆炸,信号屏蔽失效,警局接到他的存活信号,他的下属们一定会想尽办法来这里营救他。

  然后……这个夜总会里,恐怕装着不止那一个定时炸弹。

  

  该死的,这群混蛋!

  他们怎么会知道芯片的秘密的?!

  叶修不停地尝试着解开身上的绳索。他被紧紧地绑在一根柱子上,动弹不得。信号屏蔽仪的爆炸声已经响过,叶修相信以他手下的工作效率,这会儿已经往这里赶过来了。

  怎么办?他一个人也就算了,如果要连累全组人一起死……

  就在这时,他身上的绳索突然一松。叶修没有任何犹豫,飞快地挣开绳子,解开蒙住眼睛的黑布,揭下嘴上的胶布。

  他看到黑暗的地下室里,一只发着幽光的蝴蝶扑闪着翅膀停在他的眼前。

  叶修对它喊道:“张佳乐!马上叫所有人离开这里!退到五百米外,快!”

  蝴蝶没有消失,叶修也再顾不得它,起身就往门外跑。地下室的门被锁死了,他倒退几步冲上前,将房门猛地撞开,然后飞奔而出。

  那一瞬间,他的身后“轰隆”一声巨响,滚滚热浪在刹那间向他席卷而来。

  

7.

  叶修再一次睁开眼睛,入目是金光璀璨,几乎要闪瞎他的眼睛。

  “叶修!”张佳乐一声欢呼,扑到了叶修身上。

  “哎哟。”叶修惨叫一声,“你轻点,没被炸弹炸死都要被你压死了。”

  张佳乐连忙从他身上爬起来。叶修坐起身,这才反应过来,怎么他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他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空空荡荡,除了金光和张佳乐,什么都没有。

  “这是哪?”叶修转头问张佳乐。

  “不知道。”张佳乐欢快地说,“可能我们都被炸死了吧!”

  “……这件事你说得这么开心干什么?”叶修无言。

  “因为我也死了!我们俩竟然死后还在一起,简直太值得高兴了!”张佳乐眉飞色舞地说。

  好吧,妖的思路,正常人不太能理解。

  叶修问:“我在地下室里看到的蝴蝶是你?”

  “是我的分身。”张佳乐说,“得到你的定位消息之前我们就在那附近到处搜索你的踪迹,一接到电话通知,我就立刻放了一大堆的分身去定位的地址,整栋楼里到处找你。”

  “只是分身,那你怎么还和我一起被炸死了?”叶修诧异。

  “因为最后一刻我急着想救你,把自己和你身边那只蝴蝶的位置对换了。”张佳乐说,“虽然没来及……不过我们死在一起了也挺棒的!”

  “……”叶修一点也不这样觉得。

  “对换之前我把你的话传达了,他们都撤退了。”张佳乐说,“你不用担心。”

  叶修听到这句话,顿时松了口气,苦笑道:“这大概算是唯一的好事了。”

  就在这时,他们前方的金光突然挤成了一团,幻化出一个人影来。叶修和张佳乐盯着那人影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叶修问:“你的同类吗?”

  “不是,他不是妖。”张佳乐回答。

  “那是什么?”叶修又问。

  “呃……应该……是神?”

  张佳乐迟疑地说完,就听到一声老人的沧桑的声音,从他们面前的金光人影传出来:“叶修,张佳乐。”

  “你是谁?”叶修挑挑眉。

  “我是月老。”老人回答。

  “卧槽!!!”张佳乐一下蹦了起来,“你这王八蛋,老子早想跟你打一架了!你赶紧出来,看我不痛扁你一顿!”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月老的人影做了个安静的手势,“我是来告诉你们好消息的。”

  张佳乐朝天翻了个白眼。

  “张佳乐,你的执着和苦心,我们看到了。”月老慢吞吞地说,“如果不是你连续挑断了叶修二十六世的红线,我也不会注意到你们。这个嘉奖是你们应得的。”

  张佳乐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什么意思?”

  叶修抬起手:“喏,你看。”

  张佳乐依言看去,才发现他和叶修的手上,不知何时拴上了一根红线。

  “现在在这里的是你们两人的魂魄,红线绑住了你们的灵魂。无论多少次转世,多少次分离,你们都是对方的命中注定,注定会再次相遇。”

  “这还真是了不得。”叶修侧过头对张佳乐说,“这样你以后就不用再痛苦了,我们是灵魂伴侣了。”

  张佳乐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等他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才磕磕绊绊地说:“你……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不揍你了……”

  月老哈哈大笑起来,抬起双手道:“现在我送你们回去,好好享受这辈子,和从此以后的每一世吧!”

  

8.

  叶修再再一次睁开眼睛,入目的终于是正常的雪白天花板。

  他在病床上坐起身,查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口。比起本该粉身碎骨的伤,现在这点简直就跟被刮破了皮似的。

  张佳乐躺在他边上的病床上,现在正眨着眼看他。

  “我刚刚是在做梦吗?”他问。

  “真巧,我做了同一个梦。”叶修回答。

  张佳乐笑了起来,他说:“我现在特别想哭。”

  “哭吧。”叶修下了床,坐到张佳乐的床沿上,伸手拍拍他的额头道,“没事,我哄你。”

  “犯规啊你。”张佳乐笑着说,眼泪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叶修俯下身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轻声道:“忘了跟你说,你的蝴蝶特别漂亮。”

  “是你的。”张佳乐笑道,“你说过的,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

最后补个后话,这篇文是从我以前写的一首词里取的灵感,写完觉得词还挺贴的,就把词贴在下面,有兴趣的可以看看~

这篇词写完一直没发过,这次是第一次发出来,想想还有点小害羞呢=//////=


千回百转相思结

光阴的碎片无地收敛

太长的思念 哀求谁的垂怜

周而复始记忆缱绻


曼妙花枝谁轻拈

破败的虫茧无人祭奠

舛误的窥见 如何闭口不言

月色清浅蝶翼翩翩


蝶恋花恋到春水化寒冰

水无情无得红尘也不明

盼过风雨凄凄盼一场天晴

只为十里长亭外与你相遇

侧耳听那花开太纯净

却道柳絮留不住白驹

一朝梦醒斗转星移

惺惺相惜 步步归零



愁绪无声慢熬煎

广阔的人间无处流连

寂寞的空悬 如临悬崖边缘

墨染书柬独自怀缅


红装素裹惹人厌

喧嚣的雨夜无法入眠

隔世的惦念 已然判若天渊

不得歆羡白发红颜


难忘怀怀到朽木筑闲庭

长相忆忆得梦里话殷殷

寻遍万千胜景寻一个魂灵

只为青梅一曲后与你笑语

举目品这蝶飞多轻盈

可叹旧渠救不回枯鱼

婆娑月影一如往昔

黄泉幽冥 流水光阴



月老信手牵红线

错连了姻缘荒了岁月

相逢的地点 如今谁家屋檐

终有日共上金銮殿

刹那成了久远 沧海也变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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